西羽

此刻永恒，生死无悔

  别问我为什么突然更新，问就是情人节，我这该死的仪式感……

  今天大清早的被刀了，后劲贼大，现在还没缓过来，又被期末考试卷弄得心态崩溃。

  我迟早有一天齁死你们（阴暗）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一开始计划是正常进行着的。

  小白充当唐三的坐骑，潜入海底暗杀邪魔虎鲸群。戴沐白等人留在海面。

  此次考核波赛西说霍雨浩只能围观不能出手，唐三第一考插手已经算违规了。霍雨浩也不想被修罗神再次针对，此时便慢悠悠地跟在魔魂大白鲨群后面，精神力缓缓覆盖海水。

  海下有数不尽的海洋生物，霍雨浩自然能从他们身上获得有意思的信息。但随着众人一路看见的邪魔虎鲸越来越多，霍雨浩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妙。

  一大片的海水都被鲜血染红了，魔魂大白鲨们的气势拔高不少，想来这也是唐三的目的之一。

  霍雨浩缓缓压住心中的不安，突然地有些感慨，原来小蓝银草已经成长成了这样。

  扪心自问，他并非是全盘忽略了唐三的成长，只是对比记忆中四五岁的，懵懵懂懂的唐三，这成长太过惊人了些。

  好像破土而出的树苗转眼长成苍天大树，何况霍雨浩知道，唐三这株树木将长青不老。

  一想到这样的存在已经被自己打上了标记，霍雨浩就不禁有点......

  “是红色信号弹！”

  白沉香早就飞上半空，兴奋地冲戴沐白说道。后者捏了捏手指骨，下发指令，“我们全速前进！”霍雨浩不紧不慢地跟上，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一场血色盛宴。

  浓郁的怨气飘荡在海面上，张牙舞爪，却无法同杀神领域附带的杀气抗衡，被搅得支零破碎。灰金色的书籍落入掌中，光芒内敛，毫不客气地敞开了胃口，吸食着庞大怨气。

  霍雨浩将书籍翻到最后一面，指尖抚过金属页上清晰的纹缕，无端露出一个笑容。

  这场杀戮已经进行到尾声，邪魔虎鲸王在极端的愤怒和绝望之下，燃烧了自己的灵魂。

  “他要自爆！快躲开！”

  小白大吼一声，猛地一甩尾巴，将海水激起千丈，推开了族人们。

  海水以邪魔虎鲸王为中心形成一个旋涡，旋转逐渐急速，隐隐有成为水龙卷的意思。

  此时，邪魔虎鲸已经被杀戮得差不多了，众人也纷纷完成了任务，唐三的任务也将要不攻自破。霍雨浩却感受到，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水龙卷中心传来，冰冷杀气笼罩了他的身体。

  “......”虽然不太合时宜，但是霍雨浩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。

  生无可恋了，真的生无可恋了，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好么？难道说这是他插手唐三第一考的，迟来的惩罚？那不得不说修罗神还挺贴心，特意选了一个不会误伤他人的场景。

  “就为了弄死我一个孤魂野鬼，未免太费力了。”吐槽一声，主动踏入了水龙卷中心。唐三的眼角余光刚好捕捉到这一幕，惊怒交加。

  干什么，干什么？说好的已经有了求生的念头呢？怎么转头又去找死了？

  唐三委屈，所以他也冲入了水龙卷，徒留伙伴们在原地茫茫然地爆粗口。

  “找死么？”

  那层水龙卷黏稠得出奇，像是将要凝固的鲜血一样，唐三才勉强进入水龙卷内部，就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。

  唐三的瞳孔微微收缩。此时此刻，霍雨浩的长发泛着灰金色的光泽，一双眸子戾气横生，手握死神镰刀，分明一身白衣，却叫人读出几分死神的味道。

  “你不也在找死？！”

  唐三猛地抱住他，蓝银皇争先恐后地从体内涌出，作为护盾缠绕住两人，唐三时刻准备吐血，环住霍雨浩的腰腹的手臂力气很大，“要死我们就一起死，别想抛下我，没得商量！”

  他再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爱人受伤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了。

  “你是傻的么？”霍雨浩的声音冰冷，手臂却轻轻揽住唐三的背，无奈，“我要是想死，还至于自己受苦么？直接把你弄死不就好了？你又从来不对我设防。”

  铺天盖地的死气滚滚而来，沸腾的海面因此而平静了许多，修罗神固然想杀霍雨浩，但霍雨浩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太过影响到位面发展，他想以防后患也要找个理由。

  此时霍雨浩早就借助海神之光驱逐了体内的杀气，想杀他本就麻烦，又有唐三站在他身边。

  修罗神恐怕也没想到，看见霍雨浩被水龙卷吸入，唐三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来——但凡唐三在原地停留个一秒，但凡唐三因为恼怒而犹豫一秒，霍雨浩的身躯就会被杀气碾碎。

  想到这里，霍雨浩忍不住叹息了一声，干脆利落地切断邪魔虎鲸王和其心脏的联系，水龙卷平息下来，天空中的红色不甘地褪去。他紧紧拥住小蓝银草，心里涌上来几分苦涩。

  “干什么要冲上来......”好像有密匝匝的雨打落在心脏上，“唐三，你可真是我的孽缘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阳光大好，完成了第四考的众人四散到海神岛各地，权当给自己放假。唐三和霍雨浩也不例外，他们并肩走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，精神力影响下不太引人注目，走走停停。

  就像一对正常的情侣。

  唐三心里这么想着，难以言喻的，巨大的满足感几乎充斥了整个胸膛，使他的心跳声都软绵绵的，透着一股欢喜。

  突然，手腕被人扣住，唐三扭头对上一双天蓝色的眸子。或许是唐三的错觉，霍雨浩的眼睛好像有了温度，切实而炙热。

  “为什么？”

  霍雨浩觉得自己或许是脑子抽了，非要在这种温馨的时候问理由，可再不问，他就要先被自己胸膛中涌动的情绪吞没了。他虽然是情绪之神，但可笑地总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。

  唐三微微愣了一下，眸光相撞，终于他将一切托盘而出，有些话不说，迟早会憋死的，“雨浩，你为我付出了太多，或许你没觉得，但是我真的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给你等价的爱。”

  “这样我会觉得很不甘心。或许你生来就是一个为别人付出的人。可我不是。我更不愿意我的爱人当这样一个人。习惯性的付出并不好。至少对我来说不好......”

  唐三停顿了一下，反而攥住了霍雨浩的手，垂下眼帘道：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但是一想到你也曾对别人这样不计回报的付出过，我就觉得，很心酸。”

  “你是我的爱人啊。”

  霍雨浩的心尖猛地颤抖了一下。

  “我也想要给你什么，我想要与你双向奔赴，可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。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。让你这么抗拒我的付出。”

  阳光之下，唐三注视着霍雨浩，海蓝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飘动，晃过霍雨浩的心尖。

  “我，能猜到那是很不好的很痛苦的记忆。我原本是不想提的，因为这可能会伤到你，我不想和你闹僵。我也不断询问自己，我和你是什么关系？我是否有资格和你谈这件事情？现在想来是我被愚蠢束缚住了，对啊，你是我的爱人。”

  他猛地笑起来，笑自己之前的纠结。

  “所以，这一次我一定要任性一点。”

  霍雨浩看着他，往日平淡温凉的眉眼被青年灼热的视线感染了一般，竟也染上几抹余温。

  唐三的胸膛中仿佛有什么要破体而出，涌动的新鲜的血液将他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一点。

  “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治愈你的伤口？”

  他问的是如此小心翼翼，又是如此胆大包天，因为他们已经十指相扣，心意相通。

  霍雨浩愣愣地看着他，视线仿佛凝固在这一刻。一直以来，胸口隐隐作痛的伤口在这一刻，被青年人的直球一击打破，要愈不愈的伤口彻底破碎了，带来的是痛，酣畅淋漓的痛。

  他笑了，在青年人慌乱的目光注视下，笑得畅快。

  “你，别哭啊......不愿意的话我......”唐三的智商突然下线，这似乎还是霍雨浩第一次在他面前哭......

  “不，我愿意，我愿意......”

  霍雨浩靠近了他浑身散发着光和热的爱人，内心的伤口无法愈合了，这是既定的事实，可此刻，他真的有一种被治愈了的感觉

  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道始终未能愈合的伤口，因为他们怕他会更加痛苦。可实际上，这钝刀子一样的疼才真正撕心裂肺。

  “我愿意，我愿意......”

  笑和泪之中，霍雨浩疯狂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在诉说什么动听的誓言，无声，剧烈。

  若是仔细回想，就会发现他向唐三走了九十九步，没有一步是真心实意地走。

  他原本只想顺其自然，反正他与唐三之间的孽缘无法斩断。他本着无所谓的心态，轻松走到唐三的面前。然后就被唐三坚定的最后一步破了防——

  他绝不拒绝有人向他走来，温暖他的余生。可是好像从未有人为他迈出过这一步。

  除了为他自杀的冬儿，为他献祭的秋儿。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冷心。然而此刻，他却被青年人眼中闪烁的光晃到了。

  霍雨浩不是第一次被唐三告白，但独独这一次，他彻底的敞开了心扉。

  他握紧了唐三的手，朝他与众不同的爱人吻去。

  霍雨浩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的认知到，唐三是爱他的，爱得痴狂，爱得炙热，爱得小心翼翼又胆大包天。而他的内心，更有着他自己都没想象到的汹涌爱意——

  他其实是期待的啊。

  他永远这样，送一粒种子，可以还去一棵大树。但这世上没多少人对他表达相应的情。更多的，种子种出来了，人不在了。

  而唐三呢？他给霍雨浩的，其实比霍雨浩给他的要多啊......

  他不是没有亲眼见证过生死无悔，只是这世上，再没有人能将生死无悔说得像唐三这样光芒万丈，他的心脏似乎被点燃，燃烧起永恒不灭的火焰，一瞬吞噬了心底晦暗的恨火。

  阳光照耀下，两人左手中指上的金色戒指相互磕碰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